六如居士眉頭一皺,淡淡的說道:「怎麼?你也想完成學業,儘快擺脫我?」
南宮玥:「……」
我表現的有這麼明顯嗎?
「只怕你還沒哪個實力!」
「怎麼會擺脫先生呢?先生的學問可是晉安朝公認的好,不管是士族子弟,還是寒門子弟,都以成為您的學生為榮,小女子怎麼敢說擺脫您?」
「伶牙俐齒。」六如居士臉色緩和了一些,但還是冷冷的問道:「既然你不想擺脫我,那你為何要問他們?」
「咳咳,我只是想知道他們是怎麼完成學業的,我想挑戰一下!」
聽到她的話,六如居士訝異的瞪大了眼睛,沉吟了一會兒道:「既然你想挑戰,那我自然要成全你,只要你能做出一篇合格的文章,我就讓你也完成學業如何?」
南宮玥嘴角一抽,額角流下一道黑線。
一篇合格的文章?
六如居士怕不是在故意為難她,想讓她永遠完不成學業吧?
畢竟寫出讓六如居士點頭的文章的人,哪個不是學富五車、才高八斗?
。 來人正是白玉,公主怎麼了,你個下人神氣什麼,他家公子不好意思對凡人女子下手,她可不會慣着。
這就是傳說中的用魔法打敗魔法。
「你……」
宮女大怒,但還不敢還手。
凝靈公主瞪了一眼自己的宮女,然後又看了一眼一旁的白玉,心中一驚。
只見白玉趾高氣昂的站在夏凡身後,身高上的天然優勢讓凝靈公主有了一絲壓迫感,尤其是那誇張的身材,再低頭看看自己,她竟然有一種想要轉身離開的衝動。
「哪裏來的下人這麼沒規矩,主子還沒說話,你嚷嚷什麼?」凝靈公主沉聲道。
聽到這話,夏凡慢慢站起身,看向眼前這位所謂的公主,輕笑道:
「你是公主,自然高人一等,但我是修行眾人,魔宗代表什麼你應該知道一些,公主的架子你也不必擺了,你既然熟悉萬劍山,他們可對你阿諛奉承過?」
他當然會選擇向著自己人,哪怕這人嚴格來說還算是他小姨子,但哪有葫蘆精來得貼心。
況且他在宗門中也不是普通弟子,嚴格來說掄身份高貴,姜國的國主都不一定有他高,誰讓他娘子厲害呢?
凝靈公主氣急而笑:「好,既然是修行中人,那就手底下見真章,看劍!」
說罷,手中長劍出鞘朝他筆直刺來,見此,夏凡嘴角微微上揚,還真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個蛻凡敢如此肆無忌憚,還是仗着她公主的身份。
手中杯子甩出,『當』的一聲與長劍撞擊在了一起,隨即爆碎,而凝靈公主也被他這股巨力震的連連後退。
見此,其身後的一位中年侍衛飛身而出,用自身法力將凝靈身上的力道卸去,隨後看向夏凡道:
「大膽!」
說罷,手中一桿長槍浮現,一股殺意頓時將夏凡鎖定,但下一秒,一股令人戰慄的氣血之力暴起,直接壓過了在場所有人,但瞬間又消失不見。
見夏凡並沒有什麼動作,在場的人都明白了人家已經留手。
「好了,我承認是我輸了,不過你別得意,我皇姐姜凝雲可是萬劍山的天才劍修,有本事和我皇姐比試比試!」
雖說性子任性了些,但也算是明事理,沒有繼續胡攪蠻纏。
而夏凡聽到姜凝雲這個名字是,心中不禁大汗,沒想到居然又來了一個,不過想想也對,天香門的陸卿都能在這,那本就是長公主的姜凝雲沒理由不在。
「算了,柳姑娘,看來柳府不太安靜,在下就先告辭了,替我向柳大人問好。」說罷回頭看了白玉一眼,隨後二人就要離去。
柳白榆見此連忙上前:「夏公子莫要生氣,公主沒有惡意,她只是這樣的性格,我代她想公子道歉便是。」
對此,夏凡則是搖了搖頭,不知道為啥,他現在突然有一種想要離開京城的衝動,總感覺再待下去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柳姑娘不要誤會,在下並沒有生氣,只是覺得在府上並不習慣,魔宗之人獨來獨往慣了,此次只是來看望一下姑娘!若是姑娘有事,盡可去尋我。」
說完,夏凡笑着招呼白玉直接離開,一旁的下人也沒有阻攔,柳白榆見此真的急的又氣又惱,但又毫無辦法。
只能追了上去:「那我送送公子!」
夏凡點頭。
將二人送到府外,目送二人離開,一旁的凝靈公主不由的探出頭來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嘁,一個大男人,心眼怎麼這麼小!」
「你還說!」柳白榆跺腳嗔道。
好不容易將對方請到府上作客,本想着留他多住幾天,沒想到居然被凝靈公主給攪合黃了。
雖說夏凡說自己沒有生氣,但任誰都能看出他是因為凝靈公主而選擇離開的。
可能是不願意惹上麻煩,也有可能是其他什麼原因,總之現在人是走了。
「哎呀,小榆你不要生氣嘛,要不我去給他道歉,讓他回來如何?」
「不許去,哎,算了,回去吧!」
柳白榆也是沒了辦法,總不能真讓一個公主去給別人道歉吧。
京城街道,從柳府出來的兩人漫無目的的走着。
「公子,為什麼不在柳府住下了?」
夏凡看了一眼白玉,有些無奈的回道:
「本就是柳大人熱情款待,不好拒絕,正好有個理由出來不好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我總感覺你好像並不是因為這件事才離開的!」白玉摸著下巴歪頭猜到。
夏凡:…….
這女人的直覺還真他娘的准。
「總之還是快走的好,要不然容易有麻煩,還有,要不咱們別等七天後的人榜之爭了,直接走水路,下江南怎麼樣?」
沒錯,夏凡已經嗅到了麻煩的味道。
「都聽公子的!」
夏凡點頭,隨即帶着白玉就朝着城門走去。
豐德帝這邊望着剛剛離去的柳建德,神情若有所思。
沒錯,柳建德來宮中向他稟告此事了,在這個節骨眼上魔宗弟子突然現身京城,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魔宗的意思。
要是普通宗門,姜國大可不必在乎,但魔宗可是同雲海書院,萬劍山以及一直想入住中原的佛門一樣,都是頂級宗門,柳建德實在是不敢妄加揣測,剛將夏凡安排好,隨後就跑來報告此事。
「魔宗…夏凡…應該不是同名同姓吧!」豐德帝自言自語道。
「陛下,這個魔宗弟子有何不妥嗎?」一旁的老太監疑惑道。
因為就連萬劍山的天驕柳上玄也沒有讓這位露出過如此神情。
「傳我口諭,讓那名魔宗弟子前來見我,順便再將長公主叫來!」
「是,陛下!」
別人不知道,豐德帝本人還是清楚當年的事的,如果這人真的是當年那人,現在來了京城,他豈有不見之理?
如今他女兒姜凝雲乃是萬劍山的天驕,與這人脫不了關係,將來姜國說不定還要自己這個女兒庇護,現在人家自己送上門,他豈能不動心思?
而夏凡這邊,兩人還未出城就被一隊人馬堵住,看着眼前這個情況,二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何意?」
見他詢問,從後方走進來一個太監,操著公鴨嗓問道:
「敢問公子可是魔宗夏凡?」
「有事?」雖然不知道自己身份怎麼暴露了,但他還是選擇了承認。
「奉陛下口諭,傳夏公子進宮面聖!」
夏凡:……
我丟,老子反應這麼快都沒跑了?
……
。 「讓她閉嘴!帶下去!」
這一次,再沒有人敢猶豫,幾個丫鬟婆子立即上前,架起蕭語晴就朝門外拖。
蘇氏伸手,拚命的想要抓住蕭語晴,可卻是一片徒勞。
「老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與語晴無關!老爺,語晴是無辜的,你饒過了她吧!」
蕭戰將頭別過去,看都不想看蘇氏一眼,當初娶蘇氏,就是看重的她溫婉賢淑,願意善待昭寧,可是誰曾想,這個蛇蠍女人,居然一直都只是在惺惺作態!自己與宛心的女兒差一點就死在這個蛇蠍女人之手!
老夫人則是坐在椅子上面,半闔着眼,一下一下的捻着手中的佛珠。這個蘇氏殘害國公子嗣,其罪就是讓她掃地出門也不為過。
但是國公府是永寧候府的姻親,如今處在風口浪尖之上,經不起折騰,將她們母女囚禁於府中已經是便宜她們了。
強壓下上涌的血氣,蘇氏踉蹌著過去拽住蕭戰的衣角,苦苦哀求道,「老爺,你我夫妻十幾載,我就語晴這麼一個女兒,你將她囚於祠堂,這不是要我命嗎?」
「滾開——」蕭戰衣袖一甩,直接將蘇氏甩翻在地。
他雙手負立,冷冷的看着地上狀若癲狂的蘇氏,聲音冷漠堅決,「你在府中陽奉陰違,暗中算計我的愛妾兒子,居然連昭寧都不放過,如此蛇蠍心腸,我沒有將你交給官府已經是對你仁至義盡!今後便規規矩矩的待在你的院子裏,再不會給你機會害人!」
蕭語晴已經被人拖到了門口,她一見這情形,母親已經不中用了,要是自己被關進了祠堂,這輩子可就都出不來了!那自己和賢王就真的是再無可能!
她焦急的掙扎著,大聲尖叫,「父親,父親!那些事情都是母親做的,女兒從來都不知道!我可是你的親女兒,你不能將我關進去……我不要……」
「帶下去!」蕭戰不耐煩的呵斥道。
老夫人使了一個眼色,立刻又上去了幾個婆子,死死的架住蕭語晴。
此時的蕭語晴髮釵早就亂了,身上的衣裙也都被拉扯得十分的凌亂,再也沒有往日的嬌艷明媚!
「你們放開我的語晴!」蘇氏趴在地上焦急的喊著,一邊哭喊,一邊大口喘氣,扶著胸口搖搖欲墜,「你們要是敢帶走我的女兒,我就死給你們看!」
「你若不想語晴跟着你死,你便給我消停下來!」蕭戰語氣堅決的說,「難道,你非要逼着我休妻將你們都送回蘇家嗎?」
休妻?
「不!不要!」蘇氏慌忙搖頭,然後跑過去,跪在老夫人的面前,抱着老夫人的腿開始大哭,「母親,我求求你,不要關語晴……」
老夫人嫌惡的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頭,她可根本就沒有饒過蕭語晴的打算!
這個孫女心比天高,偏偏還是個蠢貨,遲早會給國公府帶來禍患!她如何會輕饒?
「林嬤嬤,夫人魔怔了,將夫人送回院子裏去吧!」
蘇氏見苦求無用,頓時心如死灰,四肢冰涼,可是偏偏體內確實血氣翻滾。
眼看着幾個婆子已經拉着蕭語晴越走越遠,失去女兒的蘇氏一時懵住了,她嘴裏喃喃著,「語晴,我的語晴,母親無用,是母親害了你……」
然後被兩三個丫鬟架著離開了,待走出十幾米,再也支撐不住的噴出一口鮮血,兩眼一抹黑的暈了過去。
一時之間,整個大廳都安靜了下來。
早就在門口侯著的太醫這才尋着機會進來,給蕭戰包紮。
馮昭將視線收回,然後沉吟道,「這事算是塵埃落定了,只是不知蘇家那邊會不會善罷甘休!」
老夫人冷笑了一聲,看了一眼正在包紮傷口的蕭戰,然後道:「蘇氏屢次觸犯家規,自然要由著國公府的規矩來辦,他們蘇家沒有規矩教不好女兒,難不成我們國公府也要跟着學不成?」
老夫人向來看不上蘇家,不僅是因為蘇家的門第不高,更是對蘇家的門風不喜。
思索了片刻,老夫人又囑咐道:「記住,若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額不要放一些不守規矩的人進府,叨擾老身的清凈。」
那些不守規矩的人,指的自然就是蘇家的人。
馮昭想了想之前到府里來撒潑的蘇夫人,瞭然的點了點頭:「祖母放心,孫女定不會隨意放人進來。」
「嗯。」馮昭辦事,老夫人向來放心。
馮昭朝着門口的春茗使了使眼色,春茗會意,將阿拂抱了進來。老夫人一見到阿拂,立刻變將先前的不愉快忘記了,抱着阿拂逗弄了好一會兒,才放馮昭他們離開。
如今在老夫人的眼中,對馮昭已經不再單純的是寵愛了,更多的還有對這個孫女的認可。
回到院子中,春茗和夏蟬伺候馮昭梳洗,都是自己用慣了的人,馮昭一眼就看出了夏蟬心不在焉的。
「想什麼呢?」馮昭問道。
夏蟬一驚,差點將手中的珠釵都掉在了地上。
「怎麼做事還是這麼的毛毛躁躁?」春茗拿過她手中的珠釵,斥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