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覺空大和尚也是個妙人兒,身為九境聖僧的二徒弟,卻不習佛修修真之人的真法,只願做個普通的凡俗和尚,和他師傅玄真方丈、師兄弟們完全不一樣,慈眉善目,心地善良,是難得當得起「慈悲為懷」四個大字的合格僧人。
白小樓先前多有他幫襯著為自己說話,才得以逃脫花和尚魔掌,心裡對他頗有好感。當即對著覺空大和尚連連道謝,和他一起說笑著向「古佛寺」正門行去。
推開『古佛寺』朱紅大門的那一刻,白小樓是做夢也沒想到,一柄寒光凜冽幽幽的三尺長劍已經出鞘,正遙遙鎖定著他。
本以為走出『古佛寺』大門,就能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白小樓,感應到有殺氣遙遙鎖定自己,連忙拉過覺空大和尚擋在前面墊背,看也不看來人,就開始口中驚呼:
「天殺的!這又是誰呀!」
覺空大和尚也是被寺門半開后的形勢駭得滿臉驚恐,雙手合什,急忙彎腰道了一聲佛號,道:「南宮施主萬勿動怒,大和尚身後這位小施主並非妖邪惡人,實是有著坎坷遭遇經歷,才會有此一身妖氣,我師尊玄真方丈已經了解過了,你萬不可再傷及他性命。」
借著覺空大和尚身體所擋,白小樓躲在其後,偷眼望去,原來這長劍的南宮主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曾悄悄在一邊照過面、和花和尚一起有幸窺到河邊沐浴的白衣蒙面女子——南宮可妃!
這下白小樓就不奇怪了,以他目前這一身濃厚綠色妖氣,利用隱匿之法暫時隱藏起來后,看著與常人無異,除非修為高出他至少一個大境界以上的修真之人,才能在他沒有『匿影石』隱藏身體妖氣的情況下,看出他身有妖氣。
而南宮可妃可是比之花和尚五境後期還要整整高出一個大境界的六境金丹高手,雖然身有重傷在身,這短短個一個時辰內未見,內傷修為不可能這麼快恢復過來,但眼界可絕非一般修真者可比,能看出他沒有佩戴匿影石的一身妖氣簡直不要太簡單。
此時離得近了,有著寺院燈火照耀,白小樓看的清楚。
這南宮可妃白日里一身沾染了鮮血的白衣面紗已經換過,又是一身白衣面紗、如雪裝束。
四周微風輕拂那雪白的長裙,顯得就像是一朵風中雪蓮,潔白無暇。
她周身修為氣息涌動之下,楊柳細腰、纖細婀娜,猶似身在煙中霧裡。
臉上蒙著白色面紗,更貼萬般神秘芳華,引人遐思縷縷。
手中持著一柄橫推而出的三尺長劍,除了一頭潑墨似的三千青絲長發之外,全身雪白,黑髮飄揚,翩然若仙。
她僅僅露出一半的面容之上,眉心一點赤紅硃砂,三米距離之外看來,竟是秀美絕倫,超凡脫塵。
只是露出的額間、手腕之上,肌膚少了一層正常女子的血色,比較起來,就顯得蒼白異常,好似久病體弱的女子一般無二,惹人心疼,大起愛憐呵護之心。
白小樓偷眼打量她時,南宮可妃也在打量著他。
兩人眼神,四目相對。
白小樓只覺這白衣輕紗蒙面下的南宮可妃眉如遠黛,睛若秋水,清麗秀雅,寒意逼人,莫可目視。
眉目神色間的冰冷淡漠、無形中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勢,當真是潔若寒冬臘雪,冷勝萬里冰山。
別說此刻白小樓被她修為氣息鎖定、長劍所指,哪怕就只這一道目光,竟也不自禁的讓人感到恐懼驚怖。
白小樓心中評嘆:這南宮可妃乍看半顏之下,單就顏值而言,確實就連他曾經上過《三界絕色榜》的老娘南宮月雪也要遜色一二,不愧是花和尚口中雖未到新版《三界絕色榜》頒布之日,就已經以絕對滿分姿態碾壓過往六期《三界絕色榜》,即將以新版《三界絕色榜》第一滿分之位進入的蓬萊仙子。
在這個絢麗奇幻的修真世界上,如果她面紗之下的另一半容顏沒有問題的話,恐怕就只有傾城出馬可以和她相提並論了。
就是這神態氣息,也忒冷了一些,和上上輩子一起在殺手訓練營里長大的七殺一般,像個雪人兒似的,美則美矣,確是沒有傾城容易讓人親近喜歡。
……
聽了覺空大和尚解說,南宮可妃冷冷的掃了一眼還在肆無忌憚打量她的「妖僧」白小樓,言道:「玄真師伯既然已知曉,那我便饒了他的性命。有勞大師,帶我去面見玄真師伯。」
南宮可妃雖然收了氣勢、長劍歸鞘,說出的話語也是清冷之言,當是沒有一絲暖意,但因語音太過嬌柔婉轉,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山澗中的風聲輕吟,讓人感覺極為矛盾怪異。
這也難怪夕陽西下之時,她受了花和尚那麼大的氣,也沒有開口說話。
試想一下,若是當時鬥法之時,她發怒說上兩句狠話,聽在耳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某少男少女在打情罵俏呢。
【這實在是因為她的聲音——用句藍星球話說,太嗲了。也確實,有些女子天生就是這種嗓音,可不都是裝的……】
白小樓聽她言下之意,又是一個一言不發,粗看之下就要取己性命之人,哪裡還敢久待。
當即,白小樓匆忙向覺空大和尚辭了行,運轉相比南宮可妃低的可憐的修真修為,拔腿就跑。
如同一匹脫了韁繩慌不擇路的野馬,一溜煙就下了遍植綠竹的『古佛寺』攬翠山。
覺空大和尚看著眨眼間繞過下山彎道沒了身影的白小樓,搖頭呵呵一笑,又沖南宮可妃道了一聲佛號,便既引著她入了『古佛寺』院門,去見玄真方丈。
。 劉衛國把筐放到小廚房。
江小小根本就沒回知青點兒。
她空間里的東西還沒來得及拿出來,只好把劉為民打發回去,讓他喊姐姐來。
趁著劉為民走了,急忙從空間里拿了不少的乾菜出來。
順手拿盆兒打水泡上木耳,黃花菜還有干豆角,茄子幹什麼的。
當然,臘肉也拿了一塊出來。
既然已經真心和人家搭夥吃飯的時候,就不能吃兩樣。
姐姐這些臘肉,臘腸最終也得和大伙兒一塊兒分享。
那還不如乾脆第一頓飯就拿出來,表現出他們的態度。
江苗苗趕到廚房的時候,江小小已經活好了面。
中午準備做拉麵,手擀麵條第一費勁兒不說,而且這裡也沒有現成的案板什麼的。
案板,擀麵杖還留在原來的廚房裡,現在他們去拿,恐怕又得跟王曼費口舌。
江小小準備中午這頓飯多做一點兒,順帶著請林場的老師傅也吃一頓飯。
這樣的話請老師傅給姐姐打幾個傢具,順帶著把廚房差的這些東西也能補上,當然未嘗不是想讓姐姐和林場工人之間的交情深厚起來。
萬一到了夏天發水的時候,人家工人看到了能搭把手。
自己又不差這點兒糧食,雖然說用這種方式賄賂別人有點兒不堪,可是這個年月請別人吃飯,這就是天大的恩情。
要知道一塊兒窩窩頭,能活一條命。
林場也沒餘糧。
江苗苗可不知道妹妹有這樣的心思,看到妹妹和了那麼一大團白面,不由得心疼。
她知道妹妹拿來了糧食,可是那白面沒多少,她本來還想讓妹妹去大哥那裡的時候,給大哥拎上一點。
結果照妹妹這麼個禍害法,這白面根本給大哥沒留多少。
「小小,你怎麼做這麼多白面?不行,就摻和一點兒玉米面,做成二和面的麵條也能吃。」
「姐,你就別心疼了,咱們這也算是第一頓暖家飯,這個小學也得暖暖吧?再說了,咱們在屋子裡吃打滷麵,讓人家三個師傅在外面干看著合適嗎?
人家還給你們學校里做東西,真不合適!再說了,姐,我還指望著讓人家師傅給你做點兒案板兒,柜子之類的東西,把這裡收拾收拾。
您就別心疼,別小氣,咱們就吃這麼一次,以後也沒這種機會,也就是你妹妹在才能這麼禍害,要擱你自己。哼,你這白面,說不定留到明年過年都捨不得吃。」
江苗苗被妹妹逗樂了,當然,妹妹說的話未嘗沒有道理。
「知道了小管家婆,我可說不過你,對!咱的暖家飯,好好做,姐不心疼。」
心裡暖暖的,妹妹所說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自己,她當然知道妹妹的目的是什麼。
這孩子是怕她走了,自己再被人欺負,這是提前給自己鋪路。
江苗苗忽然覺得內疚,她這個當姐姐的,不光沒辦法保護妹妹,還要讓妹妹這麼操心。
以後自己的性子的確得改一改。
有了江苗苗的加入,兩個人做飯快多了。
打滷麵是最合適,最方便大家吃的。
尤其是把臘肉炒過之後,兌上水,再把各種材料加進去煮上,那香味兒一下子就飄散出去。
三個在操場上幹活兒的師傅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媽呀,這是做啥呀?這麼香?」
他們每天下來幹活兒都是帶乾糧下來,基本上帶兩個饅頭,然後到知青點兒問知青們要點兒熱水。
這就算是對付一頓。
聞到這股香味兒,難免飢腸轆轆。
「誰知道啊,這做飯的味道,比我這婆娘做的好吃多了。」
三個師傅看了一眼食堂的方向,不過還是默默干自己的活兒。
這年頭可不興去別人家蹭飯,因為別人客氣不起。
劉為民三個男知青一起來小廚房的時候,遠遠的就聞到了香味。
不由得吸吸鼻子,他們在知青點已經七八年,這麼香的味道還真沒聞過。
當然那天人家白菜豬肉餡兒的包子,散出來的香味兒,他們是聞到了,還有那天蘿蔔乾炒臘肉的味道也聞到。
可是前兩次聞到了香味兒吃不著,這一次應該有他們的份兒。
不由的三個男知青互相之間對視一眼,眼神裡帶著喜悅。
看來他們沒做錯決定。
就沒人不想過上好日子。
高高興興進了廚房門兒,看到江小小正在桌子上拉麵。
沒案板,只能把桌子上擦了擦,不過拉麵足夠了。
看著江小小拉出來又勻又細的麵條,幾個人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他們還真沒見識過拉麵這手藝。
「哎呀,妹子!你咋啥都會呀?這拉麵我可第一次見,看這麵條又勻又細。看起來不比那刀切出來的差。」
馮建設這會兒嘴巴也甜了,主要是人家女知青,比他們可厲害多了。
打人第一名,幹家務,做飯那更是頭一名。
江小小咧嘴笑了,「行了,三位大哥趕緊坐吧,順道著把外面的三個師傅也叫進來。咱們一塊兒吃,今天這個面是我姐姐出!我來的時候,給我姐帶了一百多斤玉米面,還帶了三十多斤白面。
咱們今天就吃我姐的白面,你們的白面還沒打開,在那裡放著。人家師傅在這裡辛苦了半天。總要叫進來大家一塊兒吃頓飯,咱們在裡面熱火朝天的吃著,讓人師傅在外面啃冷饅頭,這也說不過去。」
剛開始說叫三個師傅進來吃,三個男知青都愣了一下,因為白面沒多少。
本來一人白面又不多,再加上被王曼那裡糟蹋了不少,他們這一次分到手的白面一人加起來也不過只有五斤。
三個人才十五斤白面。
哪架的住這麼大吃二喝,還請外人吃。
聽到這話的時候,大家心裡不由的還膈應了一下,生怕又遇到一個王曼,結果沒成想人家姑娘敞亮,不光說的明明白白,而且還指出來他們白面放在那裡沒動。
幾個人瞅了一眼,果然白面袋子上的繩子,還是他們原來扎的樣子,紋絲未動。
不由的三個人臉都紅了。
也難怪他們小肚雞腸,這年月糧食就是命。
正是因為這樣,臉上更加無光。
「這白面咱們一塊兒出,哪用得著你姐姐一個人貼補啊!」
劉為民急忙站出來說。
他一個大男人可咽不下去,吃別人家的白食。
。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這是獨孤雁和獨孤博的秘密,此處人多耳雜,萬一被人察覺到了總歸是不好的。
「你怎麼!……」
獨孤雁剛欲尖叫出聲,隨後又憋了回去小聲道,「你怎麼知道關於我身體的事?」
還沒等夏天靈開口,唐三便搶先解釋到:「雁姐,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大哥,也是我的師兄。靈哥自幼能掐會算,可以預卜先知。」
「你們倆,同門師兄弟?原來你們早就認識,怪不得之前佈置戰術的時候你讓我們特別注意他。」獨孤雁左看看唐三,右看看夏天靈,「等等,可你不是跟玉老師……」
「我只是玉老師的記名弟子,實際上我和靈哥的老師另有他人。」唐三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根本不怕不遠處的玉小剛聽到。
他現在可不想跟玉小剛再扯上半毛錢的關係,在儘可能的情況下躲得越遠越好。
遠處正在查看戴沐白傷勢的玉小剛顯然是聽到了這句話,腳下突然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小三說得沒錯,我們倆可都是玩毒的行家。」
夏天靈拍了拍唐三的肩膀,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之後將獨孤雁領到了一處角落。
「小三既然給你改進了蛇毒,那他應該也提過這東西會危害你的身體吧?只是他不知道,你是獨孤博的孫女,也同樣不知道在體內修鍊碧麟蛇毒的恐怖。」
獨孤雁點了點頭,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哀傷。
夏天靈不準備去揭她這道傷疤,於是趕緊直入正題。
「我可以解決你和你爺爺身體里的隱患,還可以幫你的武魂進化,甚至消除這個隱患都是可以的。」
「怎麼可能?別開玩笑了!」獨孤雁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