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葉初七,那就是了!
他們三個人這樣的組合,很快就吸引了賓客的注意。
剛開始只是有人忍不住多看兩眼,再多看兩眼之後,居然發現站在那兒的就是鼎鼎大名的靳邦國。
這可是個現在依然能經常從新聞聯播里聽到的名字啊!
靳邦國年紀大了,這兩年已經不問政事,過起了修身養性的生活,謝絕一切拜訪,平日里想盡各種理由都難見他一面。
如今,他居然就在這酒店門口站著!
蕭家雖然顯赫,可畢竟是用錢堆積起來的威望,一介醫賈世家。
但是靳家,代表的卻是實實在在至高無上的權力!
漸漸地,有人在蕭瑾這邊露過面之後,就壯著膽子過去跟靳邦國打招呼,慢慢的又演變成剛來的賓客都朝那邊圍了過去。
靳邦國身邊圍的人越來越多,反而顯得正門口這邊冷清了。
蕭瑾頓時沉下了臉,卻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靳家向來低調,行事小心知進退懂分寸,今日何故宣兵奪主?
答案,很快就出現了……
靳邦國也沒料到會有這麼多人朝他圍過來,本來也是因為自己樹大招風,別人來跟他打招呼,他也不能冷著臉不理會。
不管周圍被多少人圍繞,葉初七始終高度集中注意力,終於在人潮擁擠中看到了那抹讓她朝思暮想的身影。
她頓時一喜。
「大叔……」
她歡喜雀躍的大叫了一聲,便拂開了擋在前面的人,直接朝靳斯辰奔過去。
靳斯辰剛到酒店門口,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他四下張望著,還沒看到她人在哪裡,一轉眼她就已經撲了上來,雙手摟住他的脖子,一頭扎進他懷裡。
他在短暫的怔愕之後,便伸出手來抱緊了她。
離開她,不過才短短的一天一夜,可是見不到她聯繫不到她,擔心她會為了他而擔心的每一秒鐘,都比一個世紀還漫長。
昨晚,他和蕭筱在那間簡陋的泥房裡待了一夜,今早上天剛蒙蒙亮,他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天亮之後,行事果然方便許多。
他們從那個養殖場離開之後,就找到了正確的路,走了大約一個小時,終於發現了一個小村莊。
他只是丟了手機,幸好錢包還在身上。
有錢在身總是好辦事的,他很快就找到人借了個手機,第一時間給葉初七打電話,讓她知道他平安無事。
他和蕭筱回到京都,連家都來不及回,買了身乾淨的衣服換上,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就趕緊來酒店與他們匯合。
他正在尋找她,她卻已經在他懷裡了。
他抱住她,有一種感覺慢慢變得清晰,他很清晰的感覺到心裡缺失的那一塊地方,在這一刻被填滿了。
原來,她才是他的圓滿。
兩人旁若無人的擁抱在一起,忽視了這裡是人來人往的酒店門口,也沒察覺到他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為焦點…… 研究室里最後一道防護層不光是為了隔離防止外人發現,同樣也是為了……給予人體艙內這兩具屍體最好的保護。
他們會定期更換內部的水保持屍體在死後還能維持活躍性。
這次帶回來,這裡面的液體沒有進行更換。
包括儘管被人體艙隔離,但還是難免會有些衝撞氧化包裹在周圍以至於讓這兩具屍體散發出來一股明顯的氣味。
即便是隔著人體艙,卻也還能聞到。
「有點小麻煩。」
這味道雖然沒有巨大的危害,但對人體多少還是有些損害的。
「憋氣。」
界內的人對於憋氣是很輕鬆的。
「那個……琛哥,你這邊有研究實驗的東西嗎?」
要不是時間緊迫,吃不准她還想帶著這人體艙去現世解決。
不過眼瞎,顯然不行。
要在液體完全消耗前解決。
帶回來的也是個麻煩。
自己這才剛睡醒沒多久,又要煩神操作。
「實驗室嗎?」秦時琛頓了頓,「有的。」
她想要的,自然是有的。
建也要給她建一個。
「謝了琛哥。」
她所做的是想要驗證一些東西和包括這兩具屍體到底……是有哪裡不同。
她複製下來儲存在平板里的文件,或許別人看不出來……但她還是能發覺裡面缺行少頁的,看似不經心卻也是最重要的東西沒有被保存進去。
可能是對方為了防什麼,也可能是魏家做的。
現在還說不準。
等新的臨時實驗室弄好,樓韶白抱著一包裹的糖連帶著把自己關進了實驗室里,不眠不休整整十天。
十天內,引起的動蕩也不小。
魏家其中一個實驗基地被破壞。
人去樓空。
等魏家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三天後趕到的時候,不光裡面一點人氣都沒有,甚至包括那些數據都被清空了乾淨。
那瞬間,感覺多年來的算計,在快要有結果的時候被一掃而空的鬱悶吐血感。
守事的魏家人差點沒瘋。
這件事牽扯巨大,可偏偏又因為事關禁忌,魏家人也不敢大張旗鼓的尋找。
想要牽扯去找到那些人,結果發現當時領進來的這批原來的家人都被他們清除了乾淨,甚至包括一些窮凶極惡之輩。
喻博雅的人很聰明。
把裡面關於他們的消息全部抹除乾淨,看上去就像是個靈異事件。
魏家根本找不到頭尾,連帶著著急之下試圖聯繫現世的魏家讓他們再送點新鮮的獻祭品過來。
但結果,再度使魏家陷入驚慌!
現世的魏家、破了!
沒有一點防備,再也聯繫不上。
這讓他們行動之餘,更加小心,生怕被誰頂上。
沒有了外界犧牲品,魏家又開始打起了自身的主意。
其中一個剛出生不久的魏家小孩,在老祖一聲發話中,被帶走……父母哭喊不得,也無力反抗。
魏家其他懷孕的女人們也不敢吱聲,生怕下一個被帶走了可能就是她們肚子里的孩子……
魏家於今,人心惶惶。
「都是群廢物!」
魏家家住或是能掌事的人大發雷霆,心氣十分不順。 葉初七將臉埋在靳斯辰的胸口上。
他的氣息,他的體溫,他的心跳,全部都是真實的他。
一直懸在葉初七心頭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與他失去聯繫的一天一夜雖然已經成為過去,可那讓她倍受煎熬的每一分每一秒,依然不堪回首。
如今他完好無損的站在她面前,彷彿劫後餘生。
葉初七在慶幸之餘,終於從他懷裡抬起頭來,忍不住抱怨道:「你昨晚去哪兒?為什麼手機打不通?為什麼沒跟我說一聲?你知不知道我都擔心死了?」
靳斯辰抬起手來摸了一下她的臉……
這段時間悉心陪伴,精心餵養,好不容易將她的氣色養好了。
可現在……
一看就知道昨晚她肯定一夜沒睡,雖然精心打扮過,但是眉眼間的疲憊卻深刻得騙不了人。
靳斯辰只要想起昨晚他被困在山裡的時候,而她卻在不眠不休的為了他而擔心,就又自責又心疼。
他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出了點兒意外,讓你擔心了。」
葉初七聽他這麼說,頓時鼻子一酸,委屈的道:「不是說好了要給我打電話的嗎?一整天都沒有消息,打你電話也不通,你知不知道我都擔心死了?萬一你要是出了點什麼事兒,我怎麼辦呀?」
靳斯辰:「我的錯,以後不會了……」
葉初七:「以後不管你去哪兒都要帶著我。」
靳斯辰:「……好。」
兩人抱在一起『打情罵俏』,全然不顧周圍其他人的目光。
靳邦國和丁冠榕看到靳斯辰,也懶得再周旋圍繞在身邊的那些人了,也趕緊跟著走了過來。
丁冠榕一過來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小四,你昨天一整晚都去哪裡了?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有沒有怎麼樣?」
丁冠榕在嘴上問,靳邦國則是一聲不吭,直接用眼睛看。
靳斯辰除了臉色比平時稍微差了點兒之外,其餘的倒是沒有任何異常,還不及他們全家上下為他擔憂來得憔悴。
靳斯辰叫了聲爸、媽,這才意識到他們佔據了酒店正門中央的位置,倒是讓後面來的人分不清誰是主誰是客了。
靳邦國環顧左右道:「先進去再說。」
蕭瑾作為今天的主人,雖然在靳家這幾人的宣兵奪主下有失顏面,但是在接待的時候還是維持著得體的禮貌涵養,微笑恰到好處。
可是蕭錦妍,卻連裝都裝不下去了。
自從失身於孫榮寶之後,天知道她這一個月來,每天都是度日如年。
明明每一秒鐘都那麼難熬,但還是等來了這一天。
在今天之前,蕭錦妍無時無刻不在期盼著能有點什麼變故,讓她有個理由可以擺脫這場婚禮。
可遺憾的是,沒有!
她和孫榮寶的醜事已經傳遍京都,這場用來遮醜的婚事也是人盡皆知,蕭瑾不會允許任何意外發生。
所以,還是等來了這一刻。
蕭錦妍穿上美美的婚紗,化著精緻的妝容,身邊的所有人都在笑,每一個人都在說著恭喜,唯有她……
她就像是被趕鴨子上架,彷彿正在奔赴刑場。
本來還可以強顏歡笑一下,直到葉初七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
葉初七被靳邦國和丁冠榕環繞的時候,蕭錦妍就已經被嫉妒焚燒著,後來靳斯辰也來了,就在她五米以外的地方,他們緊緊相擁。
她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個從來不肯正眼看她的男人,在面對葉初七的時候卻滿目柔情,眼中流露出來的全是縱容和寵溺。
憑什麼呢?
哪怕是到了今天這一步,蕭錦妍依然不肯正視,自己究竟為什麼會敗在葉初七那個黃毛丫頭的手上?
她和孫榮寶那麼噁心的男人綁在一起,全是拜葉初七所賜。
今天是她最悲慘的時刻,葉初七若是肯繞道走也就罷了,卻偏偏連秀恩愛都秀到她面前來。
在她的婚禮上,葉初七也要搶盡風頭。
究竟憑什麼?
住在蕭錦妍心裡的那條毒舌剎那間蘇醒過來,正在瘋狂的吐著蛇信子。
尤其是靳斯辰牽著葉初七走過來的時候,蕭錦妍看到他們緊握在一起的手,心中的仇恨值迅速上升到極限。
她忍無可忍,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毀滅!
她得不到的,葉初七也休想!
就在她幾乎失去了理智,不顧時間場合,恨不得立即衝上去親手教訓葉初七以解心頭之恨的時候,卻被蕭瑾拽住了手。
蕭瑾知道蕭錦妍不情不願,尤其是靳斯辰出現之後,孫榮寶在他的襯托下就顯得更加一無是處了。
但,今天不是縱容蕭錦妍放肆的時候。
蕭瑾格外留意她,豈會任由她肆意妄為?
蕭錦妍驀然被拉住,再扭過頭看到蕭瑾警告的眼神時,才逐漸恢復了理智。
即使不管不顧的衝上去,又能怎麼樣呢?
葉初七不僅有靳斯辰護著,如今肚子里懷了孩子,就連靳邦國和丁冠榕都寶貝得不得了,她恐怕連葉初七一根手指頭都碰不到。
嫁給孫榮寶,本來就是一場笑話了。